正文卷 第65章 情事
两人还在那边叽叽喳喳,也不控制声量,像是故意讥讽。
林秀卿蹙了蹙眉,懒得再听,走出了膳食殿。
这一路上想着事,还认错了路,七拐八拐好一会儿她才入了去驭灵峰的传送阵,耽搁了好些时候。
回了矮屋,她惊奇地发现老妪竟没在屋内修炼,正老神在在地坐在外头晒太阳。
相处了不少时日,她也慢慢摸清了老妪的脾性。
就是有些孤僻,但也不曾发过火气,话不多,却无危险性。
她像以往和相熟的老太太交谈那般,笑着走过去:“婆婆,今日怎的这么有闲情?”
老妪睨了她一眼,照常不答话。
林秀卿本也没指望着她能搭理自己,迈步拎着食盒往屋里走。
她刚踏入屋门,就见老妪亦步亦趋地跟着,待她将食盒放到桌上时,老妪便也坐下了。
敢情是等着吃呢。
林秀卿将老妪的那份吃食拿出,又想起那两个妇女说她使了手段的话语,一时出了神,未像以往那般介绍吃食。
老妪执起箸,候了半晌,抬眸淡淡地看向她。
她愣了愣,明白过来,暗笑一声。
“今日做的是羊肉火烧,袁门主特意让采买禽肉的何师兄留了一些新鲜羊肉,腌制了半个时辰,应是入味了。”
话音落下,老妪这才夹起一块火烧,细尝起来。
林秀卿已在膳食殿用过饭,这会儿也无心情看话本子,便干脆坐下,看着老妪用饭。
老妪也不在意,仍是吃得喷香。
屋内只有吧唧吧唧的声响。
…………
这日是林秀卿第一次下山采买的日子。
她按着袁门主和李星月给的清单,将所需的食材采买齐全,又拣了些香甜的果子蜜饯买了,才一路回了天冥山。
膳食殿内,李星月正巧在捣鼓吃食,见到林秀卿回来了,忙迎上去问:“绣卿,如何?一路上可还顺利?”
林秀卿含笑点头,将采买的东西一一摆在桌案上,又将其中的谷粉推至一旁的袁门主跟前:“门主,这是你要的谷粉。”
袁门主笑呵呵地接过,又吩咐人将这些食材都拿到库房去。
“那你们聊,正好秀卿看着点,别让这丫头把我台子给拆咯。”
李星月睨了一眼袁门主:“吃了我的果饼子还说我闲话,下回只给你吃做坏的!”
说归说,袁门主要走时,她又拈了两张符箓塞到他怀里:“喏,省着些!”
袁门主笑得见牙不见眼,道了两句客气话,腆着圆滚滚的肚子走了。
等人走远了,林秀卿才挨近了些,拿了袋蜜饯出来:“星月,这是给你的。”
李星月见着吃的眼里放起光来,拈出一块尝了,只道秀卿世上最好。
把那符箓殿里忙得团团转的符奴忘到了九霄云外。
两人闲谈着,各领了吃食一同回驭灵峰。
半路上李星月收到一道传送符,红了耳尖:“秀卿,你先回。我……我忘了些事。”
林秀卿歪着头看了看她,心下了然,又多拿出一袋蜜饯来:“要是去会好友,带着些吃食去更好。”
这蜜饯实在好吃,李星月有心与人分享,乐呵呵地接了过去,自然又是一番甜言蜜语,哄得林秀卿咯咯直笑。
…………
符箓殿。
符奴垂着头站在炼符门门主跟前,如犯了错的孩童。
炼符门门主望着一地的碎片,捶胸顿足:“你说说你,自己是个什么情况自己不知晓啊?你这日子怎么过的?”
他瞧着来气,一根食指戳了戳符奴的额角:“蠢、蠢、蠢!实在是蠢!”
唾沫星子四处飘飞。
“门主息怒。符奴也不知会如此。”
门主一口气哽在心头,上不来下不去。
“宗门规矩,每晋升一个大境界都要去大讯殿登记造册,你说你都元婴了,还搁我这儿磨蹭什么呢?看看这炉子!看看这地面!”
符奴头垂得更低了。
她从不在名册上,也无人同她讲过这些规矩,自是不知入了元婴便无须在做炼制符箓这等基础活计。
一个是元婴境修士尚算强大,可担任一门之主;二个是类似符箓殿的这些炉子,压根儿无法承载元婴境修士的浑厚灵力。
符奴前些日子便总听得炉子里传来劈啪声,还在考虑要不要将此事禀告门主,换个扛造些的炉子,炉子就自己炸了。
门主叹了口气,冷静了片刻又有些惋惜。
符奴的成长确实出乎他的意料,她勤奋,炼制的符箓也精细,他还挺舍不得。
“罢了罢了,你的晋升门里会禀告上去,应是会予你相应的职位。你自个儿得空便去大讯殿将信息登记了,踏入元婴境,宗门内会一次性奖励不少积分。”
符奴老老实实地应声:“那明日我还来吗?”
“不必了,等宗门消息吧。”门主正准备走,又想到什么,“对了。李星月这些时日在忙些什么?怎的日日早退?你与她亲近些,去告诉她,再如此行事便不用再来了!”
他越想越郁闷,又甩出一沓子符箓来:“让她自己看看,这炼得是什么草纸!你拿给她,让她修补了,明日亲自送于我手上!”
待门主气冲冲地走远,符奴看了看手中灵力四散的符箓,又绕到一侧寻了半晌,确实没有看到李星月的人影。
…………
驭灵峰,西峰。
符奴站在李星月住的屋子前,见门没关拢,径直走了进去:“星月?”
前屋没人,她又行至后屋,与李星月同住的人也不在。
时候尚早,她见里屋墙角放置着一个炼符炉子,想着稍稍修补一下不至于炸了去,便打算帮李星月把这活计做了。
她屏气凝神,结果才修补到第三张符箓,就明显感觉到炉壁有些震颤,惊得忙打起精神来压制灵力。
因为太过专注,直到前屋里隐约传来人声,她才反应过来,许是李星月回来了。
她想着将手上的符箓修补了就撤了灵力,却突然听见前屋响起了男子的声音。
“月儿,陈师妹不会半路回来吧?”
符奴觉着这男人声音有些耳熟。
“师兄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,我已隐隐与她说了,她定是懂的。”
男人低低笑了两声,接着便是一阵衣料摩挲声与唇齿相缠的吧唧声。
符奴一怔,炉壁劈啪轻响。